瑾一Diana

--相逢是缘,去留随君;

【授权翻译】【太芥】当恶魔来敲门

纪念一下我和 @乘眇 合力开的第一辆车(@乘眇无证驾驶鉴定完毕 )

乘眇:

-Talk of the Devil
-9k+ 含车警告_(:3」∠)_
-合翻产物 by前半段dalao@瑾一 和隐逸在外链中的在下
-原作来自AO3.作者超nice地写完了车并且选择给这对heartbreaking ship 一个HE,号召大家去给原作者送kudo或者comment啦~!

原文走这里

翻译走这里↓

summary
若人间果真有魔鬼,那么他一定是太宰先生的模样,芥川想。

【当恶魔来敲门】

你或许听到传言说,像芥川这样的人物一刻也不会放松,他时刻需要保持作为黑手党游击队长的警惕与觉悟,永不卸下防备。那么你错了。异能者本身也是一介凡胎,无论世人如何给芥川龙之介冠以恶魔的称号,他终究是个凡人。

眼下这被称为“天生流淌着恶魔血液”的人正在所租来寓所的沙发上坐着,安安静静地喝着一杯茶。

安静?是的,自打芥川租下这间房子以来,尚未有什么熟人造访,偶然涉足此地的陌生人也没有兴致或胆量去敲响他的房门。

罗生门幻化成款式简单的长袖衫贴附在他瘦削的身躯上,世界上没有比罗生门更适合的选择了,因为即便走遍世间最奢华的商业街,也不会找到比罗生门更能完美契合他嶙峋身形的衣服。芥川对于自己总是过分苛责的,他力求将一切做到极致----譬如眼下他精确地设计好了烹茶的时秒并付之实践,因为他纯粹地喜欢完美这样一个字眼,也许只是迷恋这种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也许连这种感觉都是对那个人拙劣而生涩的模仿) 

至于结果如何--譬如最后茶水是否合他的口味,这一点在重要性上反退居其次,不甚受他关注了。

 

芥川安静地坐着,他并不需要用空虚的娱乐来填补黑夜的寂寥,那就像用空气去弥补黑洞一样无谓。在这样的夜晚里一切寻常人家寻常的文娱都与他无缘。

 

全然没有看或电影的必要。他想

……书?

太宰先生还在读那本手册吗?”

 

刚被带回黑手党的那会儿,他因为好奇,曾囫囵翻阅过那本被太宰先生视作经典的书。直接向太宰先生开口询问与书本内容大概只会无果而终,于是他在夜深时偷偷潜入图书馆,翻阅起封皮上印着《完全自杀手册》的那本书。

那书字里行间尽皆不过是对上百种自杀技巧的陈述罗列,芥川看不到一半就放弃了。现在回想,他没能读完那本书,并非因为被充溢其间的残忍而缠绵的身亡方式所吓,而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手册上那一字一句的、对于死亡的生灵活现的描绘,那些轻描淡写却又动人心魄的自杀,正深得太宰先生的欢心。

天晓得下回太宰先生会尝试哪种自杀?!

“自我了断不失为一种幸福...”追随那个人,望着他,芥川甚至有过这样荒唐的念想。那时候那个人对死亡有着近乎罗曼蒂克式的赞扬,虽然在芥川看来,那溢美之词实在愚蠢至极,虽然他自己也并非擅长打理生活的逍遥之人。真实的生活在芥川看来乏味得好比忘记加盐的白面包,有时,还要搭配上同等单调的自来水才能对付得过去。

那个人是一切乏味中唯一的例外。

那是个能让他感知并容忍生活的男人。

他曾把自己当成迷途的野犬,一旦有所托付与信赖,便会永生永世地依附主人,即便在蒙受不公与冤屈时,也只是低吼几声表示抗议。但现在他只是孤身一人,于是连那一点点念想也如刚起头的烟卷般被轻而易举地掐灭在烟枪里。

 

芥川陷入了沉思——最近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不禁怀疑并重新思考起了人生——他觉得自己似乎等待了一辈子那么长,终于等到那个人向他表示认可。自打认识了太宰先生以来,那一次大概算是人生中,第一次完完全全地获得太宰先生的认可。芥川把这当做终身大事看待,照理,这事结束得圆满,皆大欢喜,他理该挺庆幸。

眼下他却不怎么欢喜:放眼所见的惟有茶水、屋子、与以往生活大致相同的轮廓、没有盼头的生活、没有出路的生命......所见、所念的都令他苦涩,因为太宰先生让他尝到了甜头:人们总是这般贪婪,偶尔品尝到的零星的甜意,反而令自己更加无法忍受曾习以为常的苦楚,这甜头甚至助长了痛苦的滋生。

 

窗户被什么叩了一叩,风铃般的响声顺着窗子的缝隙渗入屋内,今夜风紧得很。芥川觉得自己对于太宰的恼怒情有可原——倘若他果真成功向那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倘若那个人确实表现出了真心实意的肯定,缘何在他陷入昏睡时,那个人还是选择和人虎不辞而别?倘若醒来后他还是一个人走回空寂的寓所,那么认不认可又有何分别?如果被那人认可后只剩下孤独,芥川甚至宁愿自己永远在那人淡漠的态度中踟蹰。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回到太宰的身边?太宰有什么理由回来?

芥川想不出一套令自己信服的说辞。

屋外那恼人的抓挠窗玻璃的声音渐强起来。芥川起初将它当做风吹过去的声音,但他很快注意到了那时断时续的叩击声和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即便意识有些不清,他还是很快让罗生门准备就绪。

 

“哦呀~~”

 

若人间果真有魔鬼,那么他一定是太宰先生的模样,在那一瞬间,芥川想。关于“芥川龙之介是魔鬼”的传言确实大错特错了,魔鬼的同义词该是“太宰先生”才对。

看吧,他仅仅是在心里提起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幻觉吗?他这样想,也许眼前的太宰先生只是他的凭空臆造,不过他还是本能地想要变回自己的罗生门大衣,但这显然太迟了,太宰在这过程中始终注视着他,芥川有些后悔自己现在的这身衣着打扮。

 

“....太宰先生,连在下的寓所地址都调查清楚了么?”芥川问。这是他所能作出的最得体、不露破绽的反应 。

“我们可是拿到了黑手党全体成员的档案呐芥川君。”

太宰一个旋身从窗沿轻飘飘地翻进来,自然得好像在赶赴一场深夜幽会,他的表现总是那般得心应手,顺理成章。

“当然那上面除了写着常驻地址以外还有些七零八碎的,比方说,我还知道你每天七点左右醒来、勉强说得上喜欢绿茶、有时去看看小银、空闲时喜欢像流浪犬一样到处徘徊,当然啦,还经常一个人待着,和从前的你没什么分别。”

既然如此,芥川想,那么太宰应该也对自己现在低落的情绪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吧。

恶魔降临的目的简单得屈指可数——那个人将会折辱他,或者,救赎他。但无论那个人选择了哪一个,芥川都不甚在意。只要魔鬼还留在他身边就已足够了。他可以尽情享受有恶魔陪伴的这段时光,趁恶魔还未远离。

芥川有些踉跄地在沙发上坐下,低垂着头,虽然他憎恶自己这副自怜自艾的模样。太宰先生在这种时刻出现显得过分离奇了,他的动机颇值得怀疑,以至于芥川仍有些犹豫,也许这只是一个梦境,是他为自己想象出的海市蜃楼也说不定。

“深夜造访寒舍,敢问太宰先生有何贵干?”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从前脸上常有的阴沉与防备一扫而空。他静默了半晌,没有给芥川什么答复,反而安安稳稳地在沙发前摆着的扶手椅上坐下来。

“在质问我来这里的意图之前,你心里其实已经预想了一个答案吧~芥川君的话估摸着会猜测,这是一场由我主谋的来自侦探社的深夜突击,对吗。”太宰懒散地舒活了一下筋骨,

(这扶手椅仿佛就是为了迎接太宰这样一位唯一会来到这里的客人而提前准备的)

“顺带一提,猜错了噢芥川君。”那人说。

而他的前任部下则紧紧盯着他(能够注视太宰先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何况现在那个人的脸上正流露出芥川渴慕多时的温和神色)

芥川望着太宰,等待他继续。

“嘛,是恰巧路过顺道过来看看。”太宰给了他一个正式些的交代。这个回答让芥川稍微有些高兴,因为假如太宰所言属实,那就证明他们的关系至少已经达到了泛泛之交的水准。

“太宰先生,”芥川叹了口气,“能够获得您的认可是在下的荣幸,但这一点并不能否认——您依旧处在在下的对立面,您与在下所效力的组织持有相悖的立场。”

“恐怕这并非你的真实想法吧,”那个人站起来,“据我了解,一位冷静自持的游击队长可不会冒冒失失地在城市各处留下自己的杰作..要知道,乱步先生只花了十秒钟就弄清了你的全部行程和住所。”

芥川再一次垂下目光,有些恼恨地研究自己的鞋袜。也许太宰治的真正异能人间失格是令所有面对他的人感受到自己的不堪一击。他在太宰面前永远像个孩子,被剥夺了自尊与形象,太宰将他从心底最深处剖开,他的最真实不过的想法就这样淋漓地呈现在太宰面前。

芥川意识到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太宰先生那样的人,更不要说超过他。那么退一步想,他可以倾己所有,惟愿尚未走得太远的太宰能够在原地稍作停留。所幸太宰还没有完全弃他而去,即便芥川没有挽留他的资格。

起码现在太宰尚没有要走的意思。“回答我,芥川君。你在因为什么而困扰吗?”太宰忽然问,向前稍倾了倾身子,“是因为我?这类问题的根源总与我有关的,不是吗。”

他受到了屈辱,被愤怒所裹挟着忍不住要反驳:“在下没有困惑的必要....”

猎猎长风中,太宰面容冷淡且平静,作出一副认真聆听者的姿态。

“是太宰先生..着实太喜欢戏弄在下......”也许他根本没弄清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戏弄?”太宰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重复道。

芥川费力地想把语言组织得更好些,但这素来不是他的强项。

“倘若没有戏弄的意思,那么您在对待在下时理应表现得更干脆些——要么在决斗中利落地杀了在下,要么,....”

“要么?”太宰反问。

他词穷得唯有哑然。

他在渴望什么?

早在一天、一月、一周或者更早以前,他就一直在找这个答案——所逃避,所摒弃,所憎恶,所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没能说出口的,在唇齿间畏缩不前的那句话,那个字。

那个人在等待什么?

他揣摩不清太宰的意思,甚至弄不懂自己的意思。所以当芥川听到太宰问他,“嘛芥川君,有没有兴趣跳槽来侦探社呢”时,他沉默了。

或许太宰是在诚心诚意地在发出邀约,那么他是否可以据此作出假设——他的老师需要他,人虎不能完全取代罗生门,甚至在某些时候,他可以做得很好。

“坦白说,”那个人在室内踱步走着,“今晚只想单纯过来看看来着~~看起来你正处于矛盾中。但是现在的你想来已经有能力做出正确的选择了,我至多能给你提供一个契机罢了。”

“正确的选择...吗?”正确这个词对他过于遥远了,芥川无意识间睁大了眼睛,带点迷惘地等待太宰的回应。

“做在你看来合情合理的任何事——你所爱的任何事。”

 

回过神来后的芥川只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背影——他正朝着窗子走去,看起来像是办完了该办的事。芥川的眼里带着些微弱浅淡的光彩,他感到自己的嗓子干哑发涩,有些发慌。那个人离开以后,一切就会归于寂静,而他将蜷缩在这个牢笼一般死寂的寓所,仿若根本不容于世的废物。

现在他的思绪开始肆意飘荡——说点什么来挽留吗?就在此刻,他必须做点什么,比方说.....正确的选择?

后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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